殷莫愁啧啧:“礼部司曹,这间包厢得花他半年饷银。”
黎原心里一咯噔才发觉自己把朋友给卖了,忙转了话头道:“画舫东家我也打听了,姓黄,锦州人,十几年前锦州旱灾闹乱,姓黄的孤身来到京城谋生。听说最早他就是给京城妓/院当门倌,说白了就是看大门兼打手的。这黄东家那时才不到二十岁,机灵会做人,渐渐摸清这行门道,攒了点钱,就自己买艘小画舫和几个姑娘开门迎客,一步步做到今天。”
殷莫愁说:“也算白手起家——你怎么看。”
“我认为黄东家不会杀人。”黎原直接说,“他几年前斥全部身家打造了这艘画舫,又网罗各地美女,如今画舫木牌一牌难求,生意红火到不行。就是个生意人吧,一门心思图财。可你看凶手大费周章,勾连官员,又是焚尸,又是嫁祸,费这么大劲……”
殷莫愁点头:“不错,就算是图财,那种癖好毕竟只是极少数人。黄东家都做到天下第一大画舫了,不至于为了少数客人去冒杀头的风险。”
黎原叹气:“希望今天有收获,我还想将功赎罪呢!”
“什么赎罪?”殷莫愁说。
“当然是公主那边呀!”
“哦,”殷莫愁眨眨眼,“我当是什么事。昭阳也真是,你逛画舫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怪你,女人的心眼真是小。”
黎原连连称是,说还是咱们男人心胸宽。不久后他知道殷莫愁的性别,连连感叹殷帅真是天下最宽宏大量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宽宏大量还是缺心眼儿。
这时候外面响起叩门声。
黎原脸色骤变。
门外传来了莺声燕语,软软糯糯的,好不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