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以为等到殷母主动唤她来佛堂,是回心转意,以为一来就关心她瘦了,是爱女心切。
哪知是对宿怨的再次耳提面命。
宁愿她战死也不愿她辱没家门?
一个母亲能多狠心才会对女儿说这种话。
殷莫愁只觉母女复合无望,伤心不已,但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动不动被罚跪的小女孩了,再伤心也不会哭泣,她的侧脸在烛光和金佛交相映照下,显出一种温柔又坚韧的质地。
身后,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无忧,殷氏枝繁叶茂,到时实在不行,就从同族后辈里挑个孩子过继给你。”
不需要我留后,是彻底放弃我作为殷氏子孙的资格了吗?殷莫愁心酸地想。
身形顿了顿,半晌回道:“弟弟的事,母亲不肯原谅我,我便终生负债,终生欠着母亲。您说怎样便怎样吧。”
说罢面不改色,刚才的小心翼翼赔谨慎全不见了,提步便走,话音里七分自暴自弃,三分赌气任性。
殷母被她冷硬的回答堵的喉头一哽。
“还是这么倔啊。”殷母的脸凝滞了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