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把烟也戒了?”
李道:“有一阵儿了。”
“看来真要从良了?”洋子还手给自己点上,吸几口:“咱这行, 能上岸可不容易。”
李道哼笑,抬腿踩上旁边的椅子, 弓腰,手肘搭着膝盖。
雨下得粘腻, 一整天都没停过,积水顺房檐滴下,布满青苔的水泥地面砸出不大不小的坑洼。
洋子垂眼打量着他:“死那兄弟……?”
李道看外面:“不问成吗。”
肖海洋能体谅他的心情,叹口气:“行。”他痛快地拍拍他肩膀:“这院子一直当仓库用着,旁边那厂子就是个普通果汁厂,你们在这儿住下,多久都行,我的地盘,外人不敢轻易追过来。”
李道舔着过滤嘴,侧头:“谢了。”
“跟我犯不着说谢。”洋子转身,走几步又停下:“这地方挺干净,你放心住。”
李道知道他的意思,现在说话都累,只弯弯唇,双手合十朝他举了下。
洋子摆摆手走了。
李道抬起眼皮看了看天,嘬几口未燃的香烟,良久都未眨眼。
他回到另一间房,轻手轻脚地开门。
出去时顾津还在睡,一转头,却见她抱膝坐在那儿。
一觉清醒,她后知后觉地掉了泪
李道捏住拳头,“醒了?”
顾津视线从窗外挪回来,轻点一下头:“你去哪儿了?”
“看看老纪。”
半晌,顾津垂下眼:“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