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奶妈指挥一些家仆堵住在桃子树下的狗洞,说是漏风。
奶妈白胖的身躯在闷热的天气里闷出了汗,活脱脱像一个蒸笼上的热包子。
桃不换抿抿嘴偷笑,一个破狗洞能漏多少风,这地方可能连狗都不愿意钻进来。
但小时候的姜有汜也就是江棋脸上略显婴儿肥,她晒不黑,总是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叫人看着总想要欺负。
徐府……
姜有汜领着好不容易恢复的蒹葭入了院门,经过中年管家带领,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个娉婷纤细的影子,见到了她,才算见到了真正的越州第一女盐商徐三娘。
“徐夫人,我是大理寺推丞姜有汜,特来调查越州盐务史张年间一案,请你配合。”姜有汜款款有礼道。
面对不同的人姜有汜有不同的审问策略,假徐三娘看起来衷心。
但毕竟是苦命人家出身,如果牵连到家族利益怕是不得不如实招供;
宋漕运是个贪图利益的小人,经过桃不换的威逼利诱很快便能吐露真相,甚至连以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事无巨细地招供了。
而打量面前这人,面色苍白平静,无波无澜,就像是洞庭湖的水一般清澈、安静,一时间无法捉摸透彻。
姜有汜知道,这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一个女子,在越州这个地方做到第一女盐商着实不易,她必定要有过人的手段和精明的头脑,缺一不可。
蒹葭知道姜有汜昨日被绑架了,今日又只带自己一个人来,有些惧怕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