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离不再答话,看着他心慌局促地扭着脖子挣扎叫喊,甚至刻意,把拖着他走的这段路放得很慢。
四周的人好像都愣了,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
一种“恶有恶报”的心态促使着他们当了一次忘记反应的旁观者,内心那么一小撮看戏的期待感冉冉升起。
“喂!你特么说话啊你想干嘛!”
“你……!”
凌离走到角落的洗手台边,一把将他的头按了下去,压住脖颈,打开水龙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狼狈淋透。
向兰拉着李阿姨走过来,看了看洗手池里湿漉漉疯狂挣扎的那颗脑袋,又看着旁若无事淡然站着的凌离,老年人终于还是脾气好,“阿离,算了吧……”
凌离点点头,马上关了水龙头,拎着青年已经湿透的领口把他提出来,淡声道:“道歉。”
青年啐了两口水,虚虚睁开眼睛,看见跟前站着自己刚才骂过的那两位阿姨,以及后面,体检室多数人的目光都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身上。
他心里暗念丢脸丢大发了,还不愿意道歉,凌离瞥他一眼,又打开水龙头,滋滋啦啦的水声中扯着他的领子往后转。
他受惊,架不住再来一次了,慌忙道:“道歉!我道歉!!对不起!”
凌离冷森森捏了捏他的脖子,“喊人。”
青年浑身发软,可劲弯腰点头,“对不起,两位阿姨,对不起。”
李阿姨看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的品性怎么养成了这样,遗憾又看不起地摇摇头:“算了,我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