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娆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医生检查说没什么问题。
医生说她的眼睛是暂时性失明,能恢复只是早晚问题。
寇娆靠在长椅上,对面杨柳依依,河间偶有白天鹅挥翅。
她想,这是她在医院的最后一天。
她的腿能下地走路,眼睛恢复正常,脑震荡也消了。
所有的一切除了记忆,什么都像是完好无损。
方欲杪问过她,想不想开始新的生活。
她说她恋旧。
实则虚之。
她是恋旧,但也想重新开始。
向日葵向着太阳生长,她也是。
有光才能活嘛。
“唉!”
不远处有人不知冲谁喊了一声,寇娆偏过头去。
看见一个气喘吁吁的丫头。
丫头扎着高马尾,活力四射的青春稚气未脱。
下身却穿着紧身黑皮裤,上身套着带铆钉的皮夹克,连带手也是带着半指的机车手套。
未成年玩机车?
那人停在她不远前,撑着膝盖弯腰喘气,像是在追赶谁。
最后伸手摸到了她旁边的长椅,爬过来落座。
两人贴的极近,病号服和对方的夹克摩挲在一起。
两种不同味道的衣物凑在一起,连味道都能置换。
寇娆能听到对方呼哧呼哧地喘息声,萦入耳骨,带着湿热。
“你叫……”对方喘了两下,“叫啥来着……呼……”
寇娆偏过脸,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