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
沈期欺长长地叹了一声。
就在刚才,她有点想起来这一层原来是干嘛的了。
这黑狱的最后一层,对应的是“畸形”。而此畸形并不是把人直接变成畸形,而是让罪人生活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中,闭塞五感,剥除神魂,让他们的皮肤、器官逐渐退化,在空气中溃烂、腐臭,最后逐渐变成一种畸形非人的生物。
就像生活在下水道里的人类一样,常年生活在暗无天日中,视觉和嗅觉渐渐退化,甚至返祖。
而柳霜,完全就是把他们几个捏碎了又重组,活生生“揉”成一个真正的畸形。
这大殿原本不是黑色,是被不知多少的血液完全干涸之后,沉淀下来的黑褐色染上的,然而旧的痕迹还未散去,就被新的血液覆盖,久而久之便堆积成了深深的黑色。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难以想象柳霜是如何度过的。
从满怀希望,到一遍遍失望,再到永无止境的绝望……
沈期欺心中渐沉,她安抚似的摸了摸柳霜的后背,仿佛驯兽师抚慰她手底下的猛兽一般,声音温柔:“没关系的,师姐。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不会再消失了。”
柳霜一动不动。
沈期欺试图撒娇:“宝贝,理理我呀?快转过来让我亲一下!”
她耐心地等待着。半晌,柳霜微微偏过头,眼中红芒涌动。
沈期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苍白的侧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柳霜深深地看着她,神情似有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