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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营地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味,里面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像戴朝仇这种骄奢淫逸,恨不得将整个军帐弄成青楼楚馆,香味浓到刺鼻的挑剔人物只是飞快地穿过营地,萧刑都差点没有跟上他的脚步。

这地方实在过于敞亮森严,柴筝和阮临霜是做贼的,不好光明正大,于是顺着营地绕了一圈。

营地周围被草席包裹的尸体有点太多了,这荒郊野外的山上处处都是磷火,更甚者秃鹫和乌鸦养得膘肥体壮,柴筝比划了一下个头,发现自己也就是两口的事。

“柴筝!”阮临霜的脚步一停,她拉了一把埋头走夜路的人,“这儿有个墓碑。”

这里的尸体都是无主的,别说墓碑,能舍得用草席卷都算是大户人家,大部分可能是拎着胳膊和脚往里面一荡,掉在哪儿就算坟在哪儿……因此常有叠在一起的,莫名生不同时,死“同寝”。

这种地方赫然竖着一块墓碑,阮临霜自然觉得奇怪,即便这墓碑非常简陋,也就是半块树桩,低矮的几乎完全插进了杂草中。

她蹲下来,双手掰着墓碑前后晃了晃,将这不到半米还有些腐烂的东西从土里抽了出来。

柴筝双手合十,念了声,“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随后凑上去问阮临霜,“写什么了?”

山林中有苍天树木遮挡了今夜月光,然而阮临霜的动作惊动了磷火,竟全都顺风往墓碑上凑——

兄萧刑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