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聚乍分, 柴筝拧身而出尚未落地,那男人的第二刀已提前到了, 裹挟侵肤蚀骨的冷风,直冲柴筝的后颈……
他速度极快, 像是一只根本不需要反应的幽灵, 更甚者, 全身骨骼可以随意变化, 扭曲到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角度。
柴筝的柔韧性已经极好, 但她确定这男人练了什么邪功, 可以无视人体构造。
柴筝为了护住自己的脑袋, 剑身自下而上的一刺,用得是柴家枪法中的“回马”, 挑开刀身的同时猛地借势挡开, 又用了一招“破山关。”
以剑代使枪法,本就有些古怪不着力,但柴筝从上辈子开始,就是个擅长作死的,旁人说三声“不可以”, 柴筝就非要拼出一声“可以”,柴家枪法磅礴恢弘,放在剑尖上刚成形,整个剑身都在哀鸣,柴筝这一招“破山关”就像狂风倒灌千里烽火台, 哭了个天地同悲……
男子竟没能防住她这一招,只眨眼间,柴筝的剑锋已经到了他的颈侧,但随之整柄剑寸寸皲裂,铁屑子落在了男子肩上,柴筝赖以取胜的兵器寿终正寝。
两人面面相觑,在一片死亡阴影的笼罩下足足愣了三招时间,才恍然想起要往后退。
柴筝落在房门前,那男人则一脚踩在花坛中,他惊魂未定地摸着脖子,憋了许久的呼吸此时方才续上,一身的汗毛平复下去,他抬起那双平静温和的眼睛,低低说了句,“在下顾恨生,领教小公爷手段,告辞。”
话音落下,这男人也随之消失在了院子里。
柴筝又愣神在冷风中站了许久,头上的汗都被吹干,这才脱力似得将背重重砸在门上。
她的剑已经断了,若是方才顾恨生继续动手,自己必输无疑,甚至有可能连这条命都搭上,说不怕是假的,柴筝只是习惯了刀口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