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产生很多变故,京里的命令既然已经下来了,那前方不管发生何事,柴远道都要背负一定的责任。
这些年柴国公不在京城,这朝廷里的人已经渐渐换了一茬,对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国公爷,自然也颇多非议,还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暗中嘲笑柴国公六年拿不下一个小小木桑。
这些人生活过于安逸,盯着柴国公手里的兵权,只要有一点错处,就恨不得夸大数十倍好参上一本。
真是太平日子过腻了。
赵琳琅和柴筝跟在柴远道的背后看着他收拾,一大一小两个都显得不大高兴,可既没有阻止柴远道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让他慢一点,倒是柴远道被盯得逐渐心虚。
他无奈地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向赵琳琅,“生气了?为我,还是为圣上。”
“那是我哥哥。”赵琳琅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为他。”
“他曾经是你的哥哥,”柴远道的手挡在柴筝眼睛上,轻轻吻了吻自己多年不见又要离别的妻子,“但赵谦现在是大靖的皇上,他的家人故友在江山面前都微不足道。”
“……”柴筝默默翻了个白眼。
“可是这次又不知道要分别多久。”赵琳琅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坐在高高垒起来的行李上,“本以为打退了木桑,他们派人投来降书求和,我们便功成身退,回京城呆到明年开春,漠北才会有些动静……怎么会如此急,现在就要你匆匆出发?”
赵琳琅的推测其实不错,柴筝还记得上辈子就是腊月二十三出发,路上大雪,难免封道难行,直至正月二十八才到漠北十六州中的平云,此后又休整了一个多月,直至开春,蛮厥才组织了几次不疼不痒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