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筝只要醒着,就不会显出太多的虚弱,她翻了个身,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嗓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对不起啊。”
阮临霜从书的后面抬起眼睛来,默默看着她,“对不起什么?”
帐篷里很安静,即便柴筝的声音不大,也能显出一片空旷。
她抱着被子低低笑了一声,“出发的时候,答应你平安回来的。”
“你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阮临霜阖上了手里的书,配合柴筝的聒噪。
大夫说,给她喝下去的药里,有种类似酒的功效,昏迷时体现为说胡话,清醒后……视情况而定。
现在阮临霜终于知道柴筝喝醉酒是个什么模样了。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柴筝鼓着腮帮子,眼泪汪汪地控诉,“你就是不想原谅我。”
“……”阮临霜灯下撑着头,笑着看她,“那我该离你多近。”
柴筝将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使了全身力气拍了拍床板,“这里!我身边。”
她这会儿虚弱的厉害,四肢软绵绵的,明明感觉自己使了力,但动静就是不大,柴筝眼圈发红,咬着下唇委屈巴巴,“你到我的身边来。”
阮临霜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