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临霜当然不知道柴筝这会儿工夫已经将自己推测成了痴情人, 她仍是端着那副有模有样的腔调,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男人。
比起夭夭,其实阮临霜的气质更像个巫衡。
那男人砸吧了一会儿,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提出个关键却也不紧要的问题,“巫衡不过六七岁,怎么你看起来……要大一点?”
柴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漫不经心之下,是攥成拳的手。
“这些事,你也能问吗?”阮临霜并没有慌,她高深莫测地眨了眨眼,“你当知道,巫衡是要经过十年筛选的,但我不同,我是天生的大祭司,王上视我为珍宝,使我多年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接触。
“你如何能确定我今年六七岁?又如何能确定不是王上为了保护年幼的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男人被她说得越来越心虚,到最后兀自吞了几口唾沫。
克勤王的阴郁诡谲早已有名,自己知道的越多,这条小命也就越发岌岌可危,他们接到的任务只是将巫衡带回去,何苦管这些闲事。
末了,那男人又蹦出几句木桑话,说得是,“祭司大人一路辛苦,请上马吧。”而后留意阮临霜的反应。
阮临霜面不改色地回,“不辛苦,乐清虽然将我从祭司院掳走,但这些年也很照顾我……上马,上哪匹马?”同样是木桑语。
那男人终于放了心,他笑着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我在祭司大人面前没有资格乘马,祭祀大人请上。”
阮临霜一副想爬却爬不上的模样,装得十分相像,柴筝不禁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小阮还只会读书,大概也是十岁,真的不会骑马,还需要人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