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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柴筝又想,“小阮这辈子,原本就是为了救我们这些故人而来,若我以她自身安全为由,束缚她的手脚,只会让她再一次感受万箭穿心之苦……”

“倒不如我受些罪,多为她伤心一点。”

可见情债这种东西是不能欠的,就是死了一轮,尸骨都化了灰,仍然会变着花样的讨——还是从心口上讨。

柴筝叹了口气,逐渐收拢心神。

乐清那一刀要了不少人命,而为了对付他,唯一的那门炮已经使用了两次,一次砸碎了小木屋,另一次则杀了乐清。

柴筝留意过,这门炮并非崭新,应该是从战场上直接拉下来的,后头的木箱里最多只能装五枚炮弹,且需要两人抬,此时不过一个人背着,也不甚吃重,里头剩下的炮弹不超过一枚。

木桑国的这种老式炮筒都是从大靖购得,炮筒本身极易过热,通常需得一枚一降温,降温时间不得少于半盏茶,但为了对付乐清,两枚炮弹的间隔太短,很有可能炮筒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还没有被发现。

柴筝毕竟是军中磨出来的少年将军,虽然长了副绣花枕头的外表,但这些关乎生命的常识却牢牢刻在心中,比这些有勇无谋的木桑人还是胜了不只一星半点。

乐清也就干了这一件好事,将真正有能耐的都剁了。

这门炮本是柴筝心头大患,若是用不了,那就减了至少八分威胁,而敌众我寡是另两分威胁的来源。

柴筝粗略数过,加上后头受轻伤的几位,共剩下十二名木桑勇士,他们出发时,应该只预料到了乐清的威胁,巫衡不过六岁小丫头,失去庇护就可以任人摆布,却没想到乐清却留下两个“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