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后来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闲言被其它人听见了,再自找个不得好死。
“我还听说他原本是个大靖人,逃亡到我木桑,被前代大祭司收留教导,才有而今的地位。”起先说话的那个倒是不怕,他不议论克勤王,只说乐清,“我可知道大祭司的女儿都是乐清抓回来的,领了大功,恩赏无数。我要是像他这么狠心,现在还跟你在这儿扫树叶?”
“得了吧,乐清再怎么着,也是亲手创立祭酒处的,那能力岂是你我可以高攀。”同伴踹了他一脚,“这次能找到巫衡,我们也算大功一件,封赏自然少不了。”
阮临霜只听了这么多,后面就是两个人就这份恩赏进行的白日梦。
柴筝应该是被抓了,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血封”的代价书上没有写,阮临霜也无从得知,难以揣测柴筝伤的如何,也有可能防止鱼死网破,柴筝刚发现自己逃不开,就举双手投降了,此时正好吃好喝好待着。
毕竟柴筝“吃软不吃硬”。
阮临霜大概能想到旁人拿柴筝一点办法都没有,虽是个俘虏,却是个有价值的俘虏,只能忍着哑巴亏,见她年纪小,殷勤哄骗。
方才还笼着一层寒霜的脸色逐渐放宽,阮临霜的眉眼温柔下来,嘴角带着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阮临霜想,“柴筝不会让自己吃亏,我这边只要稳住了,她就不会有事。”
思及此处,阮临霜回过头去看此事的关键“巫衡。”
夭夭也不知独自一人哭了多久,她睁着眼睛,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就像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难受,为什么心如刀绞,为什么会哭。
她茫然地看向阮临霜,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