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天的日子很短,但柴筝很知足。
腥咸的海风拂面,像是马上要有一场暴风雨了,这个时节天气无常,柴筝迎着满目星光站在竹竿上,她的身姿挺拔,任由脚下波涛起伏,仍是有种坦荡娴静的气度。
在她旁边,还有根同样光溜溜的竹竿,阮临霜枕臂仰面躺着,衣袂坠入水中,随水波微微漾动。
刚开始几天,阮临霜还得靠柴筝才能呆在竹竿上片刻,至而今数个昼夜,阮临霜已经能将这窄窄不过掌宽的落脚点当成床,观个天象或美人。
柴筝此时还有七分幼稚,但在阮临霜的眼里,她永远脱不开少将军成年后的影子,那影子很美,漫天繁星下惊心动魄。
不过观美人这种行为可以是相互的,柴筝垂下眸子,便见阮临霜浮在皓月之上,套着长安城中清冷的过往,倾国倾城。
互在眼眸中,就算此时沉默无语,也有种恬然而生的满足感。
最终还是跃出海面的鱼打破了宁静,柴筝的目光顺着鱼尾方向偏移了几分,而后伸着懒腰开口问,“小阮,明天就要验收功课了,就师父这种闷骚变态还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花样,你担心吗?”
阮临霜侧过头,“不担心。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乐清并不是个强横霸道的人,若没能通过,就先求他,求不过你尝试打晕他,实在不行我还有蒙汗药,借夭夭之手灌下去,他不会察觉。”
“……”柴筝微微睁大了眼睛,“还能这么下流?”
“事先我已经跟乐清沟通过,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我。”阮临霜的手指沉在水中,“既然已经打过了招呼,他还是想强留,那就各凭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