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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赵琳琅自己察觉到了,她将身子一侧,阮玉璋感激地作了半个揖,随后进去检查他据说快病死的女儿。

阮玉璋的胳膊还绑着,虽然骨头没事,但表层被木刺所伤,有些感染,两三个老太医带着单片西洋眼镜,足足挑了半个时辰,才把木刺都挑出来。

他的脾气一向是内敛且温和的,心思太多太重,并不见得真开心。

而阮临霜虽是他一手带大,但父女两的性格并不太像,至少阮玉璋不会因为记恨谁,半夜在家磨刀子。

柴筝注意到,阮玉璋完好的那只手上也拿着一卷黄帛,看来赵谦不只给了柴国公任务,就连阮玉璋他也做了安排。

柴筝对两岁时的这桩事已经没什么印象,但阮临霜却还清晰记得。

这卷黄帛是调她父亲去两江总督任上的,这一去就是六年时间,严重的水土不服加上四邻纷扰田地不均,阮玉璋宵衣旰食,唯恐有半点德不配位之处,到最后还遭人陷害埋下了严重的病根。

“霜儿,为父即将离开长安去往两江之地,此中山高路远,重重阻隔,你才四岁,我不想你跟着一起颠簸。”

阮玉璋说着,摸了摸临霜的额头,稍微有一点烫,但看女儿的样子还精神着,阮玉璋稍稍宽心。

他又道,“我已经将你托付给了长公主,长公主必然妥善照料。你自小就没什么朋友,但我观你之前与柴小姐相处不错,彼此之间也能做个伴。”

他所言,皆是阮临霜求之不得。

从现在开始看着柴筝长大,黏着她护着她,弥补之前所有的缺憾,这么亮堂堂的未来放在阮临霜面前,她却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