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吃了半条鱼又喝了一碗汤,慢悠悠将地上的狼藉收拢起来,雨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停息,从土地庙外滚进了一颗人头。
柴筝将阮临霜又往黑暗处塞了塞,双手紧紧握着瓷片,指尖通红有些发麻。
她认出这颗人头是属于艄公的。
艄公死时大概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因此眼睛瞪大充血,死不瞑目。
老爷子看了眼地上的人头,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捡起来,用袖子擦着上头污垢与血渍,他叹了口气,“早在因果中,可惜你我都逃不掉。”
又道,“至少你还有我帮着收尸,而我到了这一天又有谁帮着掩埋。”
滚动的人头之后还跟进来两个黑衣大汉,柴筝一看就知道这两位是高手中的高手,脚尖落在枯草枝上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若不是这两人身材魁梧挡光,占地面积过大,真可以被忽略。
老爷子没理这两位门神一样的黑衣人,黑衣人也没有理他,双方就像处在割裂的环境中,直到第三个黑衣人走进了土地庙。
这个人就算化成了灰,柴筝都能立马认出来。
“是赵谦,他来干什么?”柴筝的疑问瞬间又被自己打散了,“从古至今的帝王都好像脑子被锤过,不是将念珠滚出包浆,试图求神佛保佑,就是炼丹试图毒死自己……赵谦估计也是来算命的。”
柴筝心想,“算命人自己都混成这副鬼样子,你们要有个锦绣前程就罢了,那万一这就是人生巅峰,以后纯粹粪坑里打滚,怎么,还打算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