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把碎掉的那个自己拼回去,没办法把“剑尊”还给崔酒。
而这个幻境,把她心底里最不愿看到的景象投射了出来。
灵钧走到“崔小酒”面前,垂下眼。
面对幻境造出来的伪物,灵钧替她说了下去:“嗜杀,暴虐,残忍,没有人性……你想说这个吗?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这样的人。
“崔小酒”抖了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灵钧却已经扬起手,剑尖映着天光,一瞬间划过冷寒的线。
“冒充她,你也配。”
“崔小酒”惊恐之色愈重,往后退了一步。可她躲不过那剑。
灵钧手臂垂下,背转过身去,剑尖淌下刺目的血。
眼前的景象,犹如镜花水月一般散了,什么荒原,什么尸山,都没有了踪迹。
灵钧立在一片虚无中,眼皮垂下去,瞳里带了点厌弃——不知道是对刚刚那个伪物,还是对自己。
脚下所踩的地方不知何时起成了一片水镜,灵钧这么垂着眼,正好能看到水镜中的人。
那人身着一身黑衣,其上绣着反复邪狞的花纹,模样和灵钧一般无二,只是脸颊上不知何时印上了可怖的疤痕,覆盖了大半张脸,层层叠叠,丑陋的令人作呕。
这是前世西洲魔尊的模样。
灵钧漠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能从幻境里出去。
反而陷得更深了。
要破开幻境,不是简单的杀死境中人就可以的。若无法离开,归其根本,还是放不下,堪不破。
便在这时,心底有个声音开始喋喋不休,讨嫌的很——
【说到底,还是没有人在意“你”,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