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经步入魔道,会不会也和银珠一样,眼珠,甚至血肉皮骨,都会被人挖去炼制丹药?”

虞棠抬起眼,回答:“银珠与你本质并不相同,银珠先天便是魔族之人,而你后期练成,根本不同。你说这些,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些什么?”

“啊,没有。今早杜若提起这事,我就随便问问,瞎想想。”

“不用想过多。本尊,会保护你。”

陆卿忽然觉得自己内心很肮脏,像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习惯卑微,习惯白眼,以至于送至掌心的维护,自己都要怀疑它是真是假。

她是真的,心里也有自己。

“真蠢。”陆卿暗骂道。

——

很快杜若就回来了,手里还握着一个锦囊。

“这是?”

“仙尊,银珠被人带走了。”杜若面色沉重,“只留下了这个锦囊。”

虞棠接过,桃红锦囊绣着一个蕊字,打开,只有一团棉絮夹杂着些许干草屑。

“难道是木清枝带走了银珠——等等!”陆卿上下翻转着锦囊,蓦地察觉刺绣花样有些熟悉。

“怎么了?”虞棠见她神色有异样,便问:“可是发现了什么。”

“不好说,不过你们看这绣着的并蒂兰花,像不像兰沭派的仙斛兰?”

“确实很像。”杜若略微思索,道:“不过,这更像毒草经里的蝎尾兰。蝎尾兰通常浑身剧毒,对于生长环境也极其挑剔,听闻荒裕派的修士曾经炼化此物,却从未有人成功过。一般人也遇不到。”

“荒裕派,那梅小月应该懂得这些。”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梅小月的声音。

“陆姐姐,你叫我?”梅小月牵着梅小风的手从房门前路过,听后立马应道:“喊我有什么事?”

陆卿多看了梅小风两眼,谁知少年只稍瞥了她一眼,就立即低下头,手指不安抠着衣角。

都相处这么些日子,这孩子怎么还这么认生。陆卿脑子一转,是了,昨夜千莫行说过,梅小风梦魇来着,莫非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