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甲拿过批文,指着摆在孔尘面前:“孔尘大人,这是批文,我都研究过了,你签个字吧。”
孔尘特别别扭,又特别窝火。
这叫什么事?
先别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批文。
就算我知道,也没这样办事的。
你解三甲研究过了批文,就搞定了?
但是,我研究过批文了吗?
当我这个道元是摆设吗。
或者,我是个傀儡,随你呼来喝去的?
这里人多,孔尘又不好发作,硬着头皮问:“这是什么批文啊?”
解三甲道:“哦,没什么大事,是我表哥建设上塘河码头的批文。”
孔尘一惊,看着解三甲:“解思文要建设上塘河码头?我怎么从来不知?”
解三甲哈哈大笑:“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哎,这点小事,你签个字就行了,余下的事情,让我来办就好了。”
孔尘简直无语了。
什么叫我签个字?
解思文要建设上塘河码头,这是小事吗?
放眼整个苏州,都是大工程了。
而且,地皮怎么收费?
税收怎么算?
租地多少年?
其他杂事和手续,林林总总,需要研究,怎么可能你让我千字,我就签字?
再说,还有那么多的竞争者?
难道不需要择优而选吗?
你让我签字,我就签字?当我是个摆设?
看看人家燕七,虽然很想要上塘河的码头,但人家多么儒雅,多么的公正,人家和自己关系这么好,都没有强行索取,而是打算公平竞争。
你们解家真是牛啊,伸手就知道索取。
简直霸道至极。
孔尘和燕七对望一眼。
燕七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孔尘哼了一声,蹙眉道:“解解元,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旁边的解思文一下子跳了起来,牛气冲天大叫:“解解元都发话了,孔尘大人难道还要从长计议?这未免太霸道了吧?”
孔尘这下可开心了。
这可是刚才解三甲坐的椅子啊。
还是燕七有办法,让我免除了尴尬。
这倒是不是说孔尘多么虚荣,而是解三甲过于‘欺负’人。
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一省之道元?
燕七笑的人畜无害,向大家招招手:“大家都坐吧,虚惊一场,老鼠被解解元的屁蹦跑了。”
众人哈哈大笑:这小子说话真是有趣。
解三甲被燕七堵在身后,左闪右闪,没有钻过去,终于辗转腾挪,绕开了燕七,却发现孔尘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
咦?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还坐在这张椅子上。
转眼间,椅子归了孔尘。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这是在变魔术吗?
奇了怪了。
“啊,我懂了。”
解三甲后知后觉,怒视燕七,突然明白了中了燕七的奸计。
哪有什么老鼠啊?
这厮竟然用一个不入流的鬼伎俩、坑了我一把。
哎呀!
我怎么能被这么低级的手段给耍了呢。
解三甲后悔不已。
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那种焦躁的情绪。
不然,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被一个小书童给耍了?
这么大的学问,被一个小书童耍的团团乱转,岂不是丢人丢到外婆桥了?
尽管心里很郁闷,但也只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笑着说:“大家都快坐下吧,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七附和:“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解解元竟然不怕老鼠,这么大的胆子,佩服,佩服啊。”
众人忍俊不禁。
有这么夸人的吗?
不怕老鼠有什么好佩服的?
要是不怕老虎,还能让人佩服一下。
解三甲戳在孔尘面前,望眼欲穿。
孔尘假装没看到,和燕七聊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