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姜守守逃窜下山的方向,早已经没有半个人影。沈易涟把花收入袖中,垂下头,忽然极轻地笑了笑。
他踱步至篝火旁边,席地而坐,从胸口的衣襟中摸出一张信纸。
信纸已经有些皱了,因为从几个月前起他就日日随身带着。
展开信来,借着篝火看去。
纸上没有没有开头的署名,写道:“你可知道其实第一个见着你的人,是我。
我本也在那场宴会之上,只是临有要事,没能等到宴会开场便先走了。
然后我便看见了你,你在宴会厅外院子里,应当很是无聊,用脚踢着石子玩,你那样瘦,可是那一双透亮的眼,我却一眼就看见了。
我从没见过那样干净的眼,里头像藏了星星。
我本想同你说话,问你是谁,可军务来得实在匆忙,只能远远一瞥。我见你服饰简单,还以为你是那和亲公主带来的女眷,想着忙完再来寻你。却哪里知道……
在那牌馆里,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说来也是有缘,我去那牌馆本是偶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与人约在那里相见,却居然碰到了你。
虽然我晓得你定是颗蒙了尘的明珠。不过你的本来面貌,却是比我想得还要可爱百倍千倍。
我很欣喜,却始终不敢问你的名字,我其实明明知道的……
那天回去,我喝了整整四日闷酒,才终于鼓起勇气再去牌馆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