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背青筋凸起,“九弟,我当真小瞧了你。”
“三哥,其实你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沈易云仰头望着上方天窗,许久才开口道,“我额娘精通医理,我自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你在茶水里放的那下作的药,我一闻便知不对。不过我真是好奇你那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便就如你的意,继续演下去了。”
沈易槐冷笑一声,“好演技呵。这一演就演了这么久,也真亏你沉得住气。”
“我若是不配合三哥演这么长一出戏,又怎能找出那红莲的情郎,再顺藤摸瓜找到三哥这幕后主使呢。”沈易云又是淡淡一笑,“不过三哥说错了一件事,仅凭这一个小小舞姬怎么能把您轻易扳倒呢。不过是个噱头罢了,一贯看中三哥的父皇自然是知道了别的什么,比如……一些他深恶痛绝的事,这才会如此心狠的。所以三哥也千万莫要记恨父皇。”
“别的什么?你在说什么?!“沈易槐喊道。
“庆小侯爷那个傻小子,给了他十万现银托他办事,他当真收了藏在府中,也不问这银子可是从何而来。再来个‘知情人士’一通告发……加之庆侯又一贯与你交好……哦对了,我一开始就说了,庆侯他已经辞官休养,其实这是明面上说着好听的,私下勾结皇子收受贿赂,这可是大罪,只不过念在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又是朝中老出臣,父皇总归还是会顾念些的……”
沈易槐忍无可忍打断他:“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做过此事,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十万现银!”
“三哥是没有,但三嫂有呀,这笔现银可不正是从三嫂表亲家的钱庄子里支出来的。”沈易云朝着牢门走近一步,“反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三哥再自己琢磨琢磨,理理顺就明白了。”
“呵……“沈易槐忽地后退一步,半边身子隐入了阴影中,“厉害,好生厉害,好生阴险的手段……”
“其实这些手段,委实不算高明。只不过私下拉拢贿赂官员,在朝中聚集势力,还有陷害兄弟……件件桩桩事统统都触痛了父皇的逆鳞,都是他最最忌惮之事。所以……我与六哥,不过投机取巧。险胜而已。”
“好一个险胜。”沈易槐冷笑一声,又忽地扑了出来,“我们、我们可是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