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沈易云往前一倾,“我若是下作便就把你那丫头直接捆了送去了!”
姜守守一动不动盯着他,眼里是固执的神情。
沈易云眼神微微闪躲,又放缓声音:“我承认,我是有私心,没和你提前说明也觉得着对不住你。可假若我提前说了,你去都不会随我去。”
“庆小侯爷当真钦慕那丫头,我便做个顺水人情,牵桥搭线,给彼此个机会互相认识。若是那丫头无意,便就罢了。万一有意,那也算成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至于你方才说的什么留宿,什么方便下手,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当真一概不知。或者说,假若我知道会有这事儿,便也不会为他牵桥搭线了。”
“佳话?才子?”姜守守缓缓抬头,“有半夜偷偷摸进女儿家寝房的才子?有在醉香楼大呼小叫强人所难的才子?那庆小侯爷是个什么混账东西你这好友未必不知?”
“沈易云,你当真好利一张嘴皮子,胡说八道真乃天下一绝。”
“你!”这是沈易云头一回被人连名带姓地叫了名字,一向自持沉稳的他也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瞪什么瞪!”姜守守毫不退让地盯着沈易云,狠狠道:“告诉你,我反正已经进了屎坑一身臭,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了。但若是你再敢对乌尤有任何歪心思,我一定跟你拼命。”
半晌,沈易云忽然笑了,“好,好好好,不愧是沙漠里的好女儿,果真烈火脾性。”漆黑的双眸却愈发暗沉,似两片深潭,看不到底。
他往后一靠,目光也看向了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再张口时,声音明显放轻了许多:“总之怪我,怪我让你进了这……什么坑。总归这一切,往后的一切,都因我而起。我……”
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声叹息。
姜守守不知何时又重新趴了回去,沈易云抬眼,看着那个固执的背影,没来由地心口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