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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守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说话之人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说话的这人,便就是花妈妈先前说的脾气不好的那个庆小侯爷了。

花妈妈本来正在别桌招呼着,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哎呦,哎呦,小侯爷可千万莫恼。小侯爷有所不知,我们莺儿呀,这几日得了风寒,嗓子不好啦,需要休息调养,今晚便只唱了三曲儿。”手里的帕子在庆小侯爷胸口轻轻一甩,“过写日子等莺儿的风寒病彻底好了,小侯爷再来听个够,可好?”

“好什么好!”那庆小侯爷忽然一声大吼,“有没有点眼力见?看看,看看!小爷今日可是带着我最好的几个哥们儿来的,就、就就就只给人家听一曲?”摸出厚厚一叠银票,“啪”,甩在桌案之上,“别废话赶紧的,给小爷继续唱,银票有的是。”

转头看了看台上站着的夜莺儿,花妈妈的表情有些为难,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夜莺儿忽然转身,重新坐了下去。

那青葱般的手指在弦上轻轻一拨,又继续唱了起来。

庆小侯爷这才作罢,哼笑一声,端起酒杯,对身边几个“好兄弟”敬了敬,随后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大喊一声:“痛快!”这才重新坐下。

姜守守目睹全程,见沈易云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端坐着,偶尔抿上一口酒。

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犯堵。

因为她下意识地觉得沈易云应该会做点儿什么,但是他没有。

曲子唱到一半,夜莺儿忽然猛烈地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重,那纤细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这一变故让零碎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台下的客人纷纷仰头,望着台上那瘦弱的身影。

花妈妈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她本想上台去,走了半步又朝庆小侯爷坐的位置望了一眼,见他面色紧绷,目光肃然。犹豫片刻,她还是摇了摇头,重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