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低沉又沉闷, 对于许清瑶来说像极了一曲催眠曲, 于是在应过那一句“我听话”之后，她便在许斯月的注视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许斯月指背轻蹭着许清瑶柔软却一片绯红滚烫的脸颊，盯着她阖上的双眼看了片刻，黢黑眸色愈发深沉。

她指背又顺着许清瑶的脸颊缓缓向上, 温热掠过她的滚烫肌肤，最终蹭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而过。

她的睫毛真的很好看，浓密得像两把小扇子，让许斯月又忍不住多蹭了几下，看她睫毛轻颤的样子，就像在欣赏一场美好的风景。

约莫十余秒之后，许斯月终于放下了手，继续凝视着许清瑶的同时也终于出了声，“清瑶……小懒猫，该醒醒了。”

她声音温柔到了极致，轻唤着试图让许清瑶醒来。

她原以为自己的声音不够响亮，或许还要喊第二声、第三声，乃至四五六声才能成功将许清瑶唤醒，但许清瑶却很快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漂亮又迷茫的眼眸，嗯的一声尾音轻巧上扬，发出软糯的困惑，再次击在许斯月的心上。

这是许清瑶不为人知的一面，第一次给了她许斯月。

“清瑶，听小月牙的话，乖乖的不要睡知道吗，不要闭眼，等我回来才可以闭眼哦。”

“嗯……我知道了……”许清瑶尽力撑着不让沉重的眼皮掉落下来，就为了许斯月的那一句话。

许斯月也不再浪费时间，最后瞥了许清瑶一眼，匆匆离去。

卧室内只剩下了许清瑶一个人，她将模糊的视线从门口移回，死死盯着天花板，盯到眼睛酸涩，有晶莹湿/热的液体从其中流了出来。

其实她早已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只是牢牢记着小月牙最后说过的那一句话，无论如何，只要睁着眼就好。

许斯月很快回来，身上似乎并未发生变化，出去时如何，回来还是如何。

但细看其实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垂于身侧的双手发生了一点变化——她原本有些长长了的指甲此刻已被修剪短，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