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高高地挂。
能照见东边,也能照见西边。
钟毓这边,两口子可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那……那不如把小竹床给收拾出来吧。”张婉开口提议道。
她早起忙着敬茶,才吃过午饭,又被大嫂拉去戏园子里坐了一下午。
回来在上房吃过团圆饭,天色暗下,才回这院歇脚。
钟毓身上还穿着出门的衣裳,扭头看她一眼,招手道:“那个先不着急,你过来帮我一下,这衣裳是新做的,领子不大舒坦,我扣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解开。”
“啊?”张婉诧异扭头,对上他真切的眼神儿,只得硬着头皮起身。
领口的那对盘扣还真是缝得紧了一些。
张婉凑近了脑袋去看,指甲使了巧劲儿,才给帮着弄好。
她要转身回去,钟毓又道:“再帮我扥一下袖子。”
张婉人就在跟前。
他客客气气地说话,还真不好直白回绝。
脱了外衫,钟毓不急着换里头的衣裳,跟她走到外间,在小几对面坐下。
钟毓半句不提小竹床什么的。
只捡了日历她跟大嫂去戏园子里的事情询问。
张婉有应必答,她低头做着针线活儿,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儿。
钟毓看她手上的绣活,笑道:“怎么是个小老虎?”
虽说他对花样子没什么要求,可衣裳上挂这么个乖巧的图样,未免有些招摇。
“大嫂嫂初夏就要生了,听她话里的意思,应是不会针线女红这些,我闲着也是没事儿,旁的又是不会,帮忙做两件小衣裳,却不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