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沉笑一声,侧目看了过去:“本相就事论事,陈大人还是不要信口雌黄。”他又转向云裕庭道,“王爷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云裕庭冷哼一声:“你都把话说完了让我说什么?”
江尚:“………”
两人难得统一战线,一个威严一个善辩,将殿内原本想将战火引到太子头上的一众人堵得人仰马翻。
云封谨脸色愈发阴沉。他垂着头,拇指在食指指背上来回摩挲着,许久掀眼看向上首的那抹明黄色身影。
明明是要借助这件事情把云奉煊那个傻子从云端拽下来的,然而江亦止那边竟是再也不见有消息再传回来,他安插在东宫近卫里的眼线也断了联……
他,不甘心。
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五指收拢成拳:“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如今还在绥陵福祸难料,我这个作兄长的自也不好继续留在京中安逸。”他的声音在殿中两方人争执的间隙插了进来,清越响亮,掷地有声。
殿内诸臣的视线都因着他这句话被吸引过来。
云奉谨继面朝上首,躬身垂手继续:“儿臣请命南下绥陵协助太子。”
殿内骤然安静,针落可闻。
寺庙西侧的寮房里,云泱照看了江亦止一夜伏在床沿沉沉睡去。
她眼底泛着青黑,脚边是一盆未来得及倒掉的血水。
放血的法子倒是有些用处,至少江亦止身上的高热退了一些,云泱将他冰冷的手握住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块千年寒冰,怎么捂也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