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公子吵嘴了?”嘴角勾着浅笑。
云泱嘟囔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她勾头看了眼云奉煊,“殿下怎么样了?咱们怎么进绥陵?”
江亦止将伞面往上一抬,露出队伍中困扎木筏的一众身影:“此次出京之前,工部的左大人已经同陛下列举过南下之时可能遇到的所有状况,因此昨日在祝原休整时殿下特意吩咐让备下了这些制作木筏的材料,再有半炷香的功夫,便可以出发了。”
顿了顿,江亦止忽地叫了她一声,“长乐。”
“嗯?”
“绥陵此番景况未知,当务之急是大夫和药材先进绥陵城。”浓黑眼睫在他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云泱茫然扬脸。
江亦止:“所以,等队伍出发之时,你我与顾公子先在此处留守,等待殿下进城之后,再派人前来接应。”
他话说的委婉,城内现在全然不知是何情形,绥陵城门紧闭,城墙之上无人值守,已近傍晚,城内不见一处炊烟,或许早已发生暴乱也未可知。天灾面前,最为莫测的便是人性。
他的身体不适宜此时入城,这也是刚刚同云奉煊商谈之时定下来的。
云泱没有应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雨逐渐小了一些,等到三座木筏困扎好,天竟放晴了。
队伍稍作休整,大队人马分化两拨,一半的近卫连带随行的太医、队伍后的几车药材同云奉煊前往绥陵;剩下的人与江亦止一道在此处待命。
夜风习习,裹着雨夜的湿冷侵身入骨,众人随便用了些干粮,又分食了太医们送来驱寒的药丸,等着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