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是真的狠。
云泱心肝儿一颤,心想:该不会……江亦止要在这儿坐上一夜吧?那她………
云泱一噎,感受着直戳脑门的森寒,拢在袖子里的手颤巍巍缩了缩——她要这么睡上一夜么……
云泱在闲隐居新铺设的大理石地板上咬牙撑了一夜。
窗隙里的第一缕微光打了进来,云泱白着张脸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睁开了眼。
为了将戏做得再足一些,她甚至抬了抬冰得麻木的手按上了额头,口中轻“嘶”着,扶着桌脚从地上以一种乍一看极慢但实则又很麻利的动作爬坐了起来。
连桌脚的温度都暖的让她想要落泪。
江亦止感受着桌子的震颤,掀开眼皮。
少女的脸色泛着青白,江亦止冷眼看着她极力忍着发颤的样子,心里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松快。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泱神色茫然地扶着桌角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懵懂着在圆凳上坐下,长长的袖子因着刚才的动作滑到肘弯,露出一截霜色的腕,连带紧攥着的拳头……
那攥着的拳张开,握上。
握住,又张开。反复几次之后云泱拿起桌上的酒壶抖着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
酒液随着她往唇边送的动作顺着杯沿左右外流,碰到唇的时候那双懵懂的眸子忽然颤动,似骤然清醒。
瓷白的杯子从她手上滑落,酒水倾洒,在她裙上洇开一朵暗红的花。
她猛然抬眼,明亮澄澈的眸里盛满惊恐,似是所有的回忆瞬间回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