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就想上沙场,倒是有志向。”明明是嘲讽的话,可从桓列口中说出来倒有几分夸赞的意味。
谢斐当时并不知道眼前的白袍小将就是他小舅舅。但他在甘州却见识了抓到他的白袍小将,布阵将乌桓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
那时大衡尚且在守势,而如今,大衡已然攻势明显。他小舅舅自然成了他最崇拜的人。
“舅母,我能进去瞧瞧吗?”谢斐踌躇地看向乔言,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忍苛责。
如果说谢斐对桓列的极致崇拜是在去过甘州后,可对于乔言的好奇,确实知道了桓皇后的赐婚懿旨后便有了。能让桓家的临川伯入赘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到后来,他见到了桓列后,又在想,能让他这么厉害的舅舅入赘的女子,那得有多厉害啊!
乔言莞尔道:“你进去便是,你舅舅好些东西都已经收起来准备带到长安,留在春山院中的,都是些不常用的。”
谢斐点了点头,他在长安城中无法无天惯了。因着身份特殊,连当今都纵着的小霸王,也只有他那小舅舅能治得住他。而他听他皇帝姨父说起,甘州战事将歇,他小舅舅也快要回长安了。谢斐在兵书上看过,有一招叫做借力打力。
他小舅舅能治他,但听庆王说,他小舅妈能治他小舅舅。如此看来,只要能让他小舅妈保他,他便依旧是长安城中最自由自在的崽!
乔言倒不知谢斐心中在想什么,她见谢斐眼珠提溜的机灵模样便知晓这孩子年纪不大,心思挺多。只是他眉目之中并无奸邪之相,清朗正气的眉眼倒是让她想起了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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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东江边上稀疏的民屋中,还未有什么动静,百年屹立不倒的抱朴亭依旧出力江边。秀州港前,一列列、一排排皆是江南最常见的黑瓦白墙,少有木屋棚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