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口气,他自幼养在母亲身边,又如何不明白母亲对兄长的牵挂。

乔晋河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他起身,定定望向当今,标标准准行了一个臣子礼。

当今恍惚,他曾听郗先生感叹,有位乔姓挚友,阴差阳错未曾入朝,以他的才学来看,实在可惜。他原先是有机会入朝的。

“还请陛下,告知太后娘娘,乔家八年,便作前生,忘了吧。”乔晋河笑道,他眼眸之中尽是认真,他知晓他母亲在乔家过得不好,只是不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来的乔家?为何会过得那般痛苦。他只知道,既然已经脱离了这苦海,便不必再想着了。

当今看着乔晋河,沉默了许久,方才道:“你不愿再见见母亲吗?”

乔晋河摇了摇头,清醒地说道:“不见了,这样对谁都好。”

是啊,乔言哪怕不愿承认,可也知晓,她阿爹时日不多,不论是太后纡尊来秀州还是阿爹跋涉去长安,都不过是见最后一面,相逢即是别离,对那太后娘娘而言,太过痛苦,她阿爹亦是不忍心的。

乔言心中隐隐还有另一个猜测,只是她到底不好多说。

当今叹惋的同时不免也松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此情状,于大家都好。

“我便唤你一声乔兄。”当今说道,“你心中,可还有所求?”

乔晋河心思转了转,转头望向紧绷着一张俏脸的乔言。

“若我去后,不求陛下时时照拂,只望陛下能在紧要时候,护一护我这唯一的孩子。”乔晋河对着当今又是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