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到府衙时,郗声正在看案卷,本来乔列是要陪着她一块儿来的,可乔晋河近来身体不佳,乔氏商号的许多事都落到乔列身上,他也便忙了起来。

“乔言,你瞧瞧,你从这份案卷中看出了什么?”郗声见乔言进屋,也不多说什么,上来便校考道。

乔言看着郗声递过来的案卷,上边是被捕劫匪的口供,这伙山匪这些年来一直盘踞在禾清县,看着训练有素倒不像是普通劫匪,更像是有人专门练出来的私兵。

“这伙劫匪虽然吐露了当年劫镖之事,也说起柳夫子父亲之死乃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但对于当年所劫之镖的去向却含糊其辞。”乔言说道。

郗声点了点头,道:“而且,那被劫的镖,不止劫匪含糊其辞,便是镖局也是含糊其辞。”

“大人怀疑这镖有问题?”乔言道,如今这个案子牵扯出千丝万缕的干系,乔言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

郗声沉思着,他也没有想到,他初到秀州办的案子牵扯竟如此广泛。郗声不禁想起他昨日面见当今时,当今所说的话。他不由叹了口气,如今当今想要动一动崔家,可又不好全然撕破了脸,便想在秀州动了顾阳盛。

想来崔家也是知晓了当今的意思,才会弃了顾阳盛。只是,顾阳盛当真甘心作弃子?

郗声看向乔言手上的案卷,提点道:“这趟镖,确实有问题。只不过,如今我们只能查着,却不能亮出来。”

乔言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这趟镖涉及的是顾阳盛背后之人,而这人如今还不能动。”郗声说道,“等到哪天能动了,便是将这份证据亮出来的那一日。”

“明知道顾阳盛所为背后有人指使却又不将此人捉拿归案,这是何道理?”乔言冷声道。

郗声笑了笑:“这是当今的意思。你若有幸入大理寺,便要知晓,你可以查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