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脑中快速回想着几次见到柳婧怡时,姜景旭明里暗里对她说的那些话,那些她觉得违和的话。

姜景旭,他时时在提醒着柳婧怡,若没有他,柳夫子便无法生活下去。

当日她与乔列在北窗外偷听时,姜景旭亦是不断地告诉柳婧怡,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柳夫子逼他的。

在她一个旁人看来,姜景旭所做一切罄竹难书,但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如何能怪到柳婧怡身上。

乔言两弯远山黛眉轻轻蹙起,可是如今,柳婧怡似乎真的将这一切悲剧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夫子为何要说是这外地客商之死是因为你?”乔言清冷问道。

柳婧怡一怔,她看向乔言,她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乔言。

“皎皎,可是你报的官?”柳婧怡恍惚问道。

乔言摇了摇头,道:“姜景旭已经被收监了。夫子,他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与你又有何干系?”

“不是的。”柳婧怡摇了摇头,她皱着眉头,又觉得这么说不对。

“夫子若是真的这般认为,为何要让芽妹给我传信?”乔言又问。

柳婧怡拧眉摇着脑袋:“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乔列望着柳婧怡,暗暗扯了扯乔言的衣袖。

“既然柳夫人你说,错在你身,你便说一说,你错在哪儿了。”郗声顺着柳婧怡的话问道。

柳夫子似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忏悔的机会,张了张嘴。

“是我,是我年少不懂事,非要嫁给明生。”柳婧怡口中的明生便是那位外地客商。

可是她脸上的神情却并非是后悔,她望着验尸棚中已经腐烂的尸体,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