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上的账目,他只一遍便能了熟于心。他放下笔,抬眼不经意便看到窗边书案前微颦秀眉的乔言。

光晕氤氲在她周身,他微微一滞,起身走到乔言身侧。

“姐姐可有什么头绪了?”

乔言微微撇头,便感受到少年轻若的气息被风吹到她额间,她不觉后退了半步。

“刘年已经确定了,姚掌柜见的那人便是寿安堂的姚叔远。姚叔远就是给柳夫子看病的大夫。”乔言道,“按照嬷嬷前些时候打听出来,在姚叔远的诊治之下,柳婧怡的病已经好多了。那为何姚叔远会说是他害了柳婧怡呢?”

在打听了姚叔远和柳婧怡的关系后,乔言心中的疑惑不增反减。

乔列对此事并没有多上心,但见乔言此刻的认真。他只将视线投到乔言记录的纸上。

上边写了柳婧怡女儿的身亡、她的病情,甚至还细心地标注了与柳婧怡相关之人,她的夫君、她的兄嫂、还有疑似要害她的姚叔远。

隽秀端正的字体像极了乔言的性格。

“这些都是柳夫子离开乔府后发生的事儿。”乔言喃喃道。

乔列心底千回百转:“如若柳夫子的女儿,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呢?”

“这,应当不会吧。”乔言凝眉思索片刻,摇了摇脑袋,“夫子女儿落水那日,有人见到女孩身旁并未有他人,确实是失足落水。更何况,有谁会想要害一个孩子呀。”

当日柳婧怡一家住在湖边,因她有事儿出去了片刻,她女儿自己在湖边玩耍,失足掉进湖里,救起不及时,才早早逝去。这恐怕就是柳婧怡迟迟不能接受女儿已经离开她的原因。

乔言抿着嘴,懊恼地坐在一边,看着她圈圈画画写在纸张上的,有心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禁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