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利瞥了徐慕河一眼,今日许大人并未宴请他,可碍不住此人脸厚,非得跟着去,左右不过是一商人,去了也没什么,再说了,这上杆子给知府大人送银子,他也拦不住。
“不过是我家大人的一些旧友罢了,徐公子此次前去无需担忧,我家大人向来好客,自然也少不了徐公子的一口酒喝。”
徐慕河掏出张银票塞到苟不利手中,“那便多谢小哥儿了。”
苟不利瞧了瞧手中的银票,这商人倒也懂点儿意思,笑道:“小事儿小事儿。”
穆絮毫无睡意,她还在想且歌,且歌的态度太过微妙,说她恼了吧,她又对昨夜之事闭口不提,难道她真的不在意她的轻薄?
可说她没恼吧,为何清浅对她又是那个态度,平日里虽也未见多好,也断不是像今日这般。
额角垂落的发丝挡住了穆絮的视线,她顺手拨动,而后别在耳旁,继续沉思昨夜那个吻,柔软而细腻的触感、炙热的呼吸,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真实,而非梦境。
可再想起今日且歌时刻跟她保持的疏离感,与往昔一对比,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穆絮轻叹一口气,她想化解矛盾,回到从前,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而且歌脸上的红疹子又是因何而起,清浅说是她害的,而且歌又说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这孰真孰假,她更是难以分辨。
客栈。
夕阳已经褪去,夜幕下映衬着苏州城的万家灯火,许是这夜市太过热闹,即便坐在屋里,都能够听到些许喧闹声。
屋里有些昏暗,清浅又添了盏灯,扭头见且歌立于床边,还在着男装和着女装之间犹豫不决。
清浅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灭,一直待在殿下身边的她岂会不知道,今日殿下是恼了,恼她多嘴,便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唯恐触了殿下的霉头。
可她自认为自个儿没错,此事本就是因驸马爷而起,她说的也全都是事实,只是这驸马当真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