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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书上说神都有困惑,更何况且歌是人了,她亦有困惑,可她不知能对谁说,又能相信谁。

就算是她肯说,亦没人敢听,试想,这普天之下,能单单听她多说几句的,大抵也只有眼前的静姝了。

“今日之事静姝可有听说?”

“听说了。”,但静姝不明,且歌说的是驸马还是清浅。

且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驸马不记得我了!”

静姝默不作声,且歌说的是“我”,不是江怀盛,更不是所有人。

“静姝以为,驸马是装的吗?”。

且歌手里拿着茶盖,撩拨着漂浮在茶汤中的茶叶,她喜茶,因为茶能让她保持清醒,不失去判断力。

静姝的回答并不重要,因为她知道,且歌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还不能确定,“待到明日太医诊断后,定会有结论。”

且歌确实认为穆絮是装的,可是她看不透,反观之前,穆絮心系江怀盛,今日却一口咬定不记得他,甚至连他的死活都不顾。

一个人真能装到这种地步么?

还是,穆絮真的忘了?

“静姝可有过心仪之人?”

静姝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个人的面容,且歌同她长得尤为相像

且歌被静姝看得十分不解,后又想起,她将静姝视作长辈,这话问的着实冒昧,“我失言了,静姝在母后身侧,久居深宫,应是没有什么心仪之人。”

清浅躲在远处的树下,在暗房领完罚后,她本想来瞧瞧师父,不曾想殿下竟在轻竹阁同师父谈话,就在她要迈着步子离开时,却意外听到了殿下问师父的话。

她竖起耳朵,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迫切地想知道,师父到底有没有心仪之人,可她又不敢知道,唯恐师父有,届时她又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

“无碍。”静姝道,既没说有,亦没说没有。

清浅松了一口气,师父还是她的,她还能默默地守在师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