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静静地看着她,上翘的眼尾还晕染着丝丝粉雾,眼中却是波澜不惊,明明是包容性很强也很温柔的眸子,现在却像是没办法单独放下任何一人,宽阔而令人安定的世界,似乎只装得下天下苍生。
虞清枝发现,时音心情似乎更不美妙了,明明她只是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停下来,还要不要继续,不继续的话她就去处理政事了,甚至想斥责一句胡闹,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就那么与她对视着。
她垂了垂眸,轻轻问:“陛下要处理政事吗?”
虞清枝这么问,其实只是为了避免时音再胡思乱想,从她因为姐姐的关系能随意出入宫廷时,她就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的想,尤其是她摄政以来,随口一句话都能引得某些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时音看上去似乎也是其中一员。
她不想让气氛这么尴尬下去,只是这话一出,对方不知为何脸色更差了。
时音确实因为这话心情更不好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虞清枝做的所有事的最终目的都似乎是为了这个国家,像是无关于私人感情,明明以前她被亲吻后要缓上许久才会缓过来,还能看到她的羞赧,现在她缓过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不要去处理政事。
因为她们的约定就是这个,所以在付出了代价后,便又心心念念着这事。
时音吸了口气,直接将她挤离了座位,语气硬邦邦的:“帮我研磨。”
虞清枝眨了眨眼,并没有说什么,站在一旁轻轻的碾着墨锭,双眸微垂,皎清痩的手指在墨的衬托下却反而像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艳色。
只是以往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种细节的时音却偏偏没有施舍过哪怕一分视线过去,低头盯着奏折,几乎笔走龙蛇一般,速度极快的批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