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这一步步的纵容,才反而让她作茧自缚。
万含秋并不怪时音,她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自己的责任在的,她没有教过她该体谅温柔,完全接纳了她的自私任性,就像是熊孩子的熊家长,反倒一步步把人推入了深渊。
时音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她其实也没有。
她总觉得,那些自私任性伤不到别人,并不需要改变,却忘了,人的胃口是被一点一点养大的,习惯了这样做,她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了。
万含秋不怪时音,她总是那样温柔心软,哪怕她知道时音的行为是过分的,也会忍不住将一半的锅揽在自己身上,另一半则是她觉得,时音曾遭遇过给她带来巨大心理阴影的事,她本性其实不坏。
万含秋知道这样想不好,她并不是完全不怪时音,只是克制不住的这样想。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糟糕透了。
她不该这样心软的,这样的纵容,其实只会害了她。
万含秋觉得,她应该忍耐下这样的柔软,好好的教导她,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的话……
她叹气地看向窗外,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初服软,也许她现在还能看到她,她试图找过奇人异事,可时音走时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找。
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撕毁那幅画,时音不追求仪式感,她也不喜欢拍照,于是除了她曾经拍过的戏,她都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只有她曾经拍下的兔子耳朵,还不是戴在她头上的。
这样的伤感,反倒让万含秋坚定了自己的心思,毕竟时音说的那样笃定,也许等她死后,她们真的还有再见的可能,所以她只能在自己活着时,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