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心平日里总揣着心事,睡觉也常会皱着眉头,两三分的淡愁常年盖着她的眉眼,给她装点了一身不能与人说的陈年往事,看着都累,这会儿睡熟了,才难得的显现出一丝小女孩的可爱。
大概……和当年体育课上睡迷糊的样子有些像。
许念念看她难得睡的踏实,到底没舍得吵醒她,认命的伸出胳膊把她从边缘带回来,一手拦在她身后阻止她乱窜,另一只手则把两张被子铺开,把两个人从头到脚裹了进去。
蚊子的叫声被隔绝在薄薄一层棉被之外,抗议了一阵,而后终于听不到了。
郑可心折腾了一整晚,这会儿躺在人怀里总算是安静了很多,许念念凑得太近,能听清她轻微的心跳声,均匀缓慢,非常催眠。
许念念原以为自己要睁眼到天亮,这会儿听着郑可心牌催眠曲,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竟然困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早上五点。
村子里没有夜生活,家家户户都睡得很早,郑可心昨晚八点多就上了床,此刻已经睡满了八个小时。她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全然不知道自己半夜办的缺德事,也早把梦里拿宁致当球打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蹲在床边看了会儿许念念,而后盘算了一下,跑去厨房提前把早饭做好了。
这闲的没事干就想炸厨房的毛病应该确诊是晚期了。
学校是外界捐建的,设施不算很差,桌椅板凳皆齐全,两间办公室和一楼的教室还安了空调,但厨房依旧保留着十几年前的柴火灶,灶上架着一口直径足一口的大铁锅,一次性能炒出七八个人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