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婳现在一看到她的笑容,就觉得糟心,刚睡醒的那点茫然都没了,双手抱胸,审视着她“温淮月,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听我的话了?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觉得我说的够清楚了,我不想反反覆覆的提醒你,我相信你也能听懂,全市第一的成绩,智商没那么蠢吧。”

季婳的语气是不客气的,像冬日凌冽的寒风,刺骨没有温度,她是认真的,没有在说笑。

温淮月垂着的睫毛掩住了瞳孔深处的阴郁,她缓缓的放下杯子,静静的直视着季婳,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白玉般的脸上,一部分的眉眼隐隐暗暗,晦暗不清。

“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杯子落在大理石石桌上,磕碰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随着温淮月清灵的嗓音,“您从回来以后,就莫名其妙说不再见我,为什么呢?理由是什么,你全都不告诉我,您只顾自己的情绪,完全没有思考我会是什么感受,我能不能接受,会不会有意见,是不是会难过。”

温淮月的语气是平静的,好像不会生气一样,“我等了您三年呢,意义在哪呀。您毫无理由就反驳了我三年的期待,倒显的我极其不自量力,小丑一样。您说我不听话,责怪我,那也是因为您先做错了,不是我的原因。”

季婳的眉眼彻底冷了下来,这些天里,温淮月一直呈现的是乖巧妹妹的模样,虽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但是本质上还是那个温软粘人小姑娘,季婳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今天突然发现,人类是会长大的,长大就意味着棱角与锋芒,变化暗生。温淮月一直在长大,也未能脱离成长变化怪圈。

她是有刺的,已经不是她想像中那个爱哭,绵软胆小的小姑娘了。

她不爱哭了,胆子也不再畏畏缩缩的,现在已经能面色平静的坐在她对面,从容的指责着她的不是。

十五岁的人类小孩,已经有了点长大的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