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年却知道,在姚家这样的家族里浸淫多年,纵然从前是个好人,如今怕是也剩不了几分良心和真心了。
佟四爷对匪年的京试颇为上心。休沐之时特地将匪年和杳杳叫去,听他讲了这几日的考题和他所做大致回答。
杳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便一个人坐在旁边抠手指。
佟四爷有意无意的将眼神瞟向她。
这几日见她次数不多。杳杳脸上表情没有往日丰富,情绪也低落了几分。
他其实有些怨气,直觉告诉他,她情绪不高极有可能是同怀柔侯有关。
“听说前些日子姚家来了人,似乎还遇到了什么难处?”
杳杳并未吭声,匪年接过话头同四爷说起。
“是我二叔和四叔来了,四叔的儿子也参加了今年的京试,同我在一场,只是我们并没碰上。至于二叔家,似乎出了些事情,我那位堂弟在京城犯了事儿,如今不知偷跑到了哪里去躲了起来,只管问爹娘要银子,死活不肯现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人应当也能摆平。”
哥哥回了府,这些事情自然也不需要杳杳再操心。甚至姚家后面有没有再来人她都不甚清楚,每日只管同知闲准备着她的婚仪,如此混日子罢了。
佟四爷心里却想着,杳杳现在难过便难过吧,她年纪还小,过不久便会把这一茬儿丢到后头。姑娘过了年也不过才十六岁,来日方长,纵然是恨他也好怨他也罢,李赐是绝对不行的。
“考试已毕,你兄妹二人便在府上静待放榜之时,不要到处乱跑了,小心惹上是非。”
杳杳并未听出佟四爷这话中的意思。他本也无事,还能逛去哪里。
京试放榜是在二十日之后,杳杳在佟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之事,一直挨到那日放榜,匪年不紧不慢的先是沐浴更衣,又向先圣画像恭敬的敬上三柱香,杳杳倚在门上等了又等,知闲更是想直接揪了匪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