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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母拍拍她的小脸。

“世子狠受了些皮肉之苦, 不过未有大碍, 如今已叫人抬下去医治了。世子这孩子着实是个嘴硬的, 单挨着打却不见求饶, 全不晓得自己错在何处。”

大舅母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说起来叫人觉得荒唐可乐。”

“汝阳王这个作爹的, 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必然越发的生起气来。今日打红了眼, 藤条都抽断了一根,亏的是我去的早, 不然世子叫他揍得都要晕死过去了。”

“哪里有这样教育孩子的,那架势我看了也觉得心疼”,大舅母从杳杳手边接过一盏茶,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以后咱们府上姑娘还是离汝阳王府远一些,若平时撞见了世子,能躲便躲,实在躲不及了,便多谦让着他些,他要什么便给他吧,这孩子也是可怜。”

知闲说:“儿省得了。”

杳杳也咬着下唇笃定的点点头。

大舅母还在絮絮念叨着,“汝阳王的架势,仿佛这孩子是别家的,不是他亲生的一般。他是个从军之人,身强力壮,人高马大像头野兽一样,世子才十几岁的孩子,那小身板儿哪能经得住他这样的毒打。”

“实在不知汝阳王府中竟是如此光景,世子的性子古怪,恐怕同他自小的际遇有关。”

知闲突然想起多年前四叔的有意无意的提点,“四叔不喜欢我与他有来往,恐怕也是这个原因。从前我单以为是他和郡主的婚约不作数了,便不想让我再去叨扰汝阳王府,闹得两家难堪,可见更深层的意思,恐怕是在这里。”

“你叔叔是个醒事儿的。恐怕他是预见日后两家人情上还有牵绊,你跟世子的年龄相当又是自小的玩伴,若是两家再这么深交下去,后事难料。母亲从前虽未明说,却一直觉得范司俍门第低了些,如今再看你早早同他结了亲,竟是再好也不过的了。我回来路上还在想这事,简直要惊出了一身冷汗,王妃如今还总提起没能促成你二人的姻缘……”

“王府可不如他表面一般光鲜,王妃自己都在苦熬,我哪里舍得我的姑娘也填进去。”

知闲却问,“这话如何说,王妃这样的家世,在王府里也当不得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