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育晚,那个时候还很矮,走在沈安安家觉得房子尤其富丽堂皇。
过多的房间让她根本分不清哪一间是洗手间。
门打开,一大片白光袭来,光线慢慢暗下去的时候,她看到了瘦窄的腰肢,胸前的弧度,冷然的面容。
弯折的手臂。这些细节像是刻在她脑子里一样。
画面翻转,是她毕业那年,外宿的宾馆房间里,她大着胆子将沈雪屿抵在墙壁上,濡湿的手臂,干哑的喉咙。
她扭过脸时候看到的雪白床铺,还有沈雪屿温热起伏的身体。
还有她一个人拖着箱子坐高铁去北城,也一个人坐飞机去美国,记得她靠在窗户玻璃上压低声音的痛哭。
不知道几个小时后,夏温从支离破碎的梦里醒过来,房间里一片昏暗。
她眼睛酸胀,大脑混乱。
夏温支起身子,弓起脊背,将头埋在膝盖上的被子里,往事向潮水一样涌起后退下,而她就像是黑夜波浪上摇摆的一艘船。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满手湿汗,模糊间听到门外客厅里的讲电话的声音,而她只是定定地对着床铺发怔。
不一会,卧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沈雪屿端着一杯温水进来。
一束光照出了夏温大半截身子。
“醒了,我刚准备把你喊醒,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说着,床边传来吱呀坐下的声音。
沈雪屿将水杯递到夏温手里:“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