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温温”这四个字让沈雪屿放下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站着低眉顺目有点走神的女孩子,她已经和四年前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她记忆里的夏温绝不是现在这副冷漠疏离的模样。
十八岁的夏温会坐十个小时的硬座来看自己,会裸着大腿爬上自己的床,天底下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二十五岁的夏温却对自己客客气气地说“初次见面幸会”。
沈雪屿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没有她参与的七年,夏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宴席结束的时候雨水还没有停,天阴沉沉的,没有一颗星星。
夏温从包里拿出一件针织衫穿上,撑开一把黑色的伞,浅色皮鞋踩在水泥路上,雨水溅到裸露的脚踝上,冰冰凉凉。
燕园外面是一大片黑黢黢的停车场,宴席散场,雨幕里亮起一盏盏车灯,亮的有些晃眼。夏温挑了一个小道往回走。
她暂时住在博物院后面的职工宿舍里面。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外部是灰白色破旧的粉墙,夏天满墙的爬山虎被雨水淋湿,没有力气地贴在墙体上。
夏温收起伞,用力跺脚,不太灵光的声控灯亮起来,楼道虽然破旧,但是胜在干净整洁,她甩了甩伞上的雨水,抬脚往上走。
蒙蒙细雨打湿了楼外的路灯照下来的光,蛾子无声地飞着。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身体,刚要开口呼叫,嘴巴就被一只手给死死堵住了。雨水混合着草木的香味冲进她的鼻腔。身后的声控灯亮了又暗下去,她听到身后人的喘息声。
手肘用了力量,夏温抬起手臂重重往后,但是却被对方敏捷避开了。她的心立马慌乱起来,这一片治安一方不错,今天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