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薄外套湿了一大半,更别提陈梓柠原本蓬松的发丝被这一阵风雨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范轻乐扭头冷眼看着追出来的夏依桐,当然也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把墨绿色的伞。
“走吧,你来撑伞怎么样?我力气小你是知道的,以前瓶盖都扭不开。”夏依桐当作没看见范轻乐的排斥,朝范轻乐走进了几步,递出了那把伞。
范轻乐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有接那把伞,她不知道刚才夏依桐出声有几分故意,但现在可以肯定她的第二个动作是故意的。
“你自己打吧,我不需要。”范轻乐听到的电话那头只有更加大的雨声,但她知道陈梓柠还在。她侧头对电话那头沉默的人说,“我来接你了。发生了什么事待会我路上跟你说。”
夏依桐轻笑一声,就站在原地看着范轻乐打电话,握着伞的手的指节已经有些发白。
“你是没有伞吗?”陈梓柠的嘴唇已经有些泛白,她的眼底清澈依旧,映着飘落的雨点,有种破碎的美感。可惜此时的范轻乐是看不见的。
“我车就在附近。”
“嗯,能不能让我跟那个送伞的人说几句?你也别先走,等会感冒了。”
范轻乐,“嗯?”
“给她嘛,我在查岗。”陈梓柠轻笑一声,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兔子急了会咬人。
何况本来就不是一只多么白的兔子。
可以说,范轻乐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陈梓柠。现在她和她只不过隔了一条街的距离,但雨雾已经大的模糊了陈梓柠在她这的固有形象。她忍不住朝那看去,耳边陈梓柠的声音在继续。
“怎么了,不让查岗啊?对象。”最后的称呼说得格外缠绵,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猫崽子在磨着自己的小奶牙。
范轻乐想起了当年她体测时她给陈梓柠压腿的画面,当时陈梓柠才做了四个就躺在垫子上说没力气了。但离体测的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负责压腿和数数的范轻乐一时心软伸手拉着陈梓柠的手让她做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