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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就穿着这出去,拿了睡衣再进来重新洗一遍吧。

打定主意,宋莺时擦干身上水渍,拿起衣服就要穿上——

笃笃的叩门声打断她动作。

宋莺时下意识回头。

怀絮音色清冷的声音漫进来:

“你拿衣服了吗?床上有一件你的睡衣。”

“……”

宋莺时嗓子一紧,望了眼手中的脏衣服,她缓缓放下。

输人不输阵,在怀絮面前她不允许自一再露怯。

隔着门,仗着怀絮看不到,宋莺时脸上丧失表情,语调却仿佛恍然大悟:

“啊,好像是忘了拿。”

“嗯。”

怀絮应声,脚步声渐远,又再度回到门前:

“你开门接一下。”

浴室顶灯很亮,宋莺时走过去时,在明晃晃的灯光里侧眼看到镜中自的模样。

要这样去见怀絮?

即使知道怀絮看不到,她还是觉得莫名羞耻。

拿件衣服而已,很正常。宋莺时定定神,继续往门前走。

怀絮耐心地等在门前,手里是宋莺时的睡裙。

宋莺时是绝对不会委屈自的性子,光睡衣就有很多套,有温软的棉质,也有柔滑的丝绸。

怀絮一进门就看到的、躺在宋莺时床尾的这件淡青睡裙,摸起来应该是莫代尔棉,比纯棉更顺滑,比丝绸更温存,带着留香珠的红玫瑰与小豆蔻的淡淡味道,勾得怀絮低头又看了眼它,即将穿在宋莺时身上的它。

再抬头时,面前的门终于轻轻打开条细缝。

宋莺时沾着水汽的胳膊伸出来,手掌心向上,指尖勾了两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