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这世间一遭,好歹还是得有场姻缘才好,不求轰轰烈烈,但求细水长流,相敬如宾。师父前两年就在愁你的婚姻大事了,眼下既然有姑娘喜欢你,这是好事啊,你自个儿想想?”
花雨来了又走,落满发梢,孟璟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珠花,微微皱了起眉。
良久,她才微不可闻地叹息着道:“好,我想想罢……”
这边段宁离开了医阁,一路上脚步轻快,心情由阴转晴,霎时就将先前那些愁云给拨散了。宫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季晚疏与温朝雨都站在那处同满江雪交谈,白灵远远地瞧见了段宁的身影,碰面后便问她道:“我正想让人去叫你呢,跟孟璟道过别了?”
段宁点点头,自个儿跳上后方的马车先行坐了进去。季晚疏看了眼天色,把备好的盘缠交给白灵,对满江雪说:“师叔伤势未愈,这一路最好还是走慢些,别累着。”
满江雪“嗯”了一声,见温朝雨睡眼惺忪地靠在季晚疏身上,下意识多看了这两人几眼。察觉到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温朝雨狐疑道:“你看什么呢?”
满江雪收回了视线,作势要往马车那处去,说:“没什么。”
温朝雨瞧着她的背影,喊道:“你这人就是装得正经,实际心里闷着坏,有什么话直说不行?”
满江雪面无表情地侧过脸,冲她抬了抬下巴,说:“你二人都不爱用胭脂水粉,小秋倒是有两盒,待会儿去沉星殿拿来,遮一遮。”
“遮一遮?”温朝雨一头雾水,“……遮什么?”
季晚疏也觉得莫名其妙,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温朝雨脖间到处都是红印。先前没发觉,这宫门口山风大,把温朝雨的头发都吹到了脑后,那些被咬过的痕迹也就十分清晰。
季晚疏眼皮一跳,顺手拉着温朝雨的衣领提了提,温朝雨见她这举动,转瞬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