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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温朝雨只能这样回答季晚疏:“她那人,看不上我的,”说完又道,“要看上早动手了,没必要这么折腾我。”

季晚疏观察着她的表情,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说谎,末了才道:“那你呢?”

温朝雨毛骨悚然地说:“这就别问了,谁那么不知死活,敢对南宫悯有意思?”

季晚疏说:“那你为什么不肯离开她?”

“我不是不肯,”温朝雨说,“她救过我的命,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我,人活着,要懂得知恩图报。”

“那我是什么?”季晚疏问,“有没有我,对你来说又重不重要?”

温朝雨叹息:“晚疏……”

“我想知道,”季晚疏执拗地望着她,“我对你重要么?”

心里那股被油锅煎熬的感觉再度袭来,温朝雨胸口起伏的弧度扩大了一些,她对视着季晚疏,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尽量自然地说:“我早已跟你说明过无数回,师父是假的,徒弟也是假的,再说你也从未真的将我当做师父,其实我也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念头能让你追着我十多年都还不放弃,如果你是因为耿耿于怀,觉得我骗了你,那我还说过,你可以随心所欲找我泄愤,打我也好,骂我也罢,甚至杀了我也行,只要你不再缠着我,什么我都肯依你。”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屏风后的烛火终于燃尽了最后一点油脂,屋子里悄无声息地陷入了一片昏暗。

好在廊子里还挂着几只摇晃的纸灯笼,可这个夜如此深沉,那浅薄的光线照不亮这地方,只能将两人的身影朦朦胧胧地勾成一幅轮廓模糊的剪影,像是来阵风就能把她们吹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