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抬眼去看,撞进她腥红的眼里。
曾经在古老的医书上看到过,人在某种极端情绪下,眼睛忽然被血色占满,这是身体与情感的呼应,来自古老的基因。
他以为这只是古人浪漫的无稽之谈,直到今晚,沈沉的眼里满满一池血水,就像她难以形容的情绪。
那时候,冷静如潮水退去,惊惧愤怒,不甘还有心口剧烈的疼痛,一并混在一起如浪涛涌上。
她已全然失态,只顾得在间隙中问上一句“究竟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见医生怔愣地摇头,沈沉眼神刷的冷下来,像冰凿成的刀子,带着不平的刺,连皮带肉一并伤得鲜血淋漓。
忽然想起什么,医生一下直起身,灵光乍现一般,抓住一缕希望的微光。
“唯一的办法。”
慕星躺在床上,意识不太清醒,对于半个小时以后沈沉开门回房也没什么反应,想睁眼但没什么力气,就连疼痛也逐渐麻木,浑身无力,似乎一点一点放弃了对身体的掌控。
她的灵魂与肉体分剥,好像经过此次再也不会重合。
太累了,就连呼吸也是累的,最后牵连生命的东西,是腹部微弱的颤动。
小豆芽在努力唤回母亲的意识,可是回效渺茫。
有谁一生寒气露意,披着月光星光,就像她想象的那样,温柔地抱住她。
唯一的意料之外,那人失控地抽泣,失控地任由木香味信息素往外溢,充满整个房间,带来独属于慕星与沈沉之间约定一般的心安。
好像感受不到怀里星星的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