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乖,再忍一会,晚些便会停了。”顾妧也没更好的法子,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
严重的睡眠不足让本就头疼身酸的池瑜更加难受,心间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咬着牙恨恨地说:“往后就当明令禁止此事,省得一大早便扰人清梦。”
顾妧知晓她是因着宿醉不舒服,抬手覆上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揉着,温声软语地解释劝告道:“各国的风俗皆是如此,百姓们也不过是想讨个彩头,倘若瑜儿当真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个昏君?”
池瑜的眉头稍微放松了点,可语气仍然不大高兴,嘟嚷道:“昏君便昏君,也不知是谁兴起的这般烦人的风俗。”
“夜里姐姐都让瑜儿早些歇息了,瑜儿非不听,如今倒是埋怨起旁人来了。”顾妧觉着既好笑又无奈,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安抚道,“乖,莫置气了,姐姐陪你再睡会好不好?至于那祈福等瑜儿歇够了再去,如此可好?”
不爽归不爽,但这种有关国运的大事,池瑜还是不敢任性耽搁的,哪怕身子叫嚣着让她再歇会,可她窝在顾妧怀里稍微缓了缓神,便挣扎着坐起了身子,边搓着脸试图自己精神点,边认命般地说:“我可不想在新年伊始时,就收到弹劾阿妧和我的折子,左右去皇庙需得时辰不短,我还是趁着那时再歇会罢。”
顾妧跟着起身心疼地从后面环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叹道:“以往瑜儿也不是非要做这些,若是实在不适,便不要勉强自己了。”
池瑜覆上搭在腰间的手,挨着那张秀颜低低地说:“不勉强的,我也不能总辛苦阿妧替我做这些,不是么?”
“姐姐不辛苦的。”顾妧看着她眼脸处的乌青,心底都冒起了点点痛意,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偏过头极轻地吻了吻她的眼角,又发出一声叹息,“倒是瑜儿近来疲于公务,姐姐就怕瑜儿的身子会吃不消,你这伤才痊愈不久,本应该再好生养养的。”
池瑜侧过身子捧住顾妧的脸颊,低笑着说:“阿妧总是担心这,担心那,还说自己不是瓷器,没有那么娇贵,可我也不是啊,所以阿妧不要担心我,总为我叹气,容易变老的。”
顾妧微拢起眉心,声调也冷了几许:“瑜儿还没同姐姐互通心意多久呢,这便开始嫌弃姐姐了么?”